第三十七章

实际上, 美琴怕得不行。
  她怕自己会死在莫名其妙的穿越中, 她怕老板会丢弃她这个实验体, 她甚至害怕会永远见不到富岳他们父子俩人……
  美琴原本计划的很好，过年前就能为鼬织好一条围巾, 为富岳织好他的绒帽，一家三口在新年祭的花火下吃热腾腾的寿喜烧，买一堆的福桔放在暖炉上。等新年祭过去，三月樱花盛开的时候，为孩子穿一次长裙, 参加他的开学典礼, 见证鼬的一步步成长……
  但是这一切都化为泡影，因为她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 更不要说实现那些奢望。
  ……她表现的丝毫不在意那些羁绊，实际却珍视的不得了。美琴隐藏的很好，装的自己都差点信了。
  面对美琴忽然爆发的情绪，杀生丸只是沉默，那双淡漠的眼睛里浮现的是丝丝嘲讽。因为说到底，无论是他还是美琴，都是她那个老板搞出来的实验的牺牲者……杀生丸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其实那条臭蛇那天晚上还跟我说了件事情。”
  闻声，美琴抬眼问道：“什么事情？”
  “有关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杀生丸淡定地说着, “他将你送回那个年代的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 他说他的目的也有所改变了……”
  原来, 大蛇丸原本的目的并不是制造出来一台可以穿越时空的机器，装置原先的目的是为了让大蛇丸继续研究永生之术而创造出来的，一开始的目的只是能将一个人的灵魂抽离转移到全新的身体上以达到延长寿命的目的，却没想到作为实验体的宇智波真治走了进去，竟直接消失到无影无踪，灵魂更是穿越重生到了几十年前的“宇智波美琴”的身上。
  意外……也可以说是惊喜，永生之术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大蛇丸却发觉了更有趣的东西，于是马上也将带有自己灵魂碎片的通灵蛇给送到了美琴那个年代，作进一步的研究观察。
  听完杀生丸的陈述，美琴大概了解了老板的混蛋程度。不过，她也不禁发出自己的疑问：“他干嘛和你说那么多？”会轻易说出自己的计划，可一点也不像老板的作风。
  “没什么，做了个交易而已。”杀生丸侧过头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不过看他嘴唇紧抿地模样，看上去就算美琴问他他也不会讲的样子。
  交易内容美琴无从得知，不过既然知道了老板的计划，那么就算她再次穿越，大蛇丸应该也会想办法与她取得联系，毕竟实验到一半就把珍贵的实验体丢弃绝不是大蛇丸大人的做法。
  ……这位大人一惯的作风是把你骨子里的价值都榨出来之后再丢弃。
  用几乎细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小的叹了口气后，美琴便再也没有和杀生丸有过对话。因为两个人视线碰在一起都感觉尴尬，所以就干脆不说话，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的时候也只有美琴说“开饭了”，然后杀生丸少爷沉默地走过来解决自己这份或烤焦或半生的食物，囫囵个儿地咽下，相互找块干净的地睡觉，然后又是一夜无语。
  谁都知道他们其实是在闹别扭，可是谁也不想做那个打破坚冰的人。
  …………
  大约向西行进了两三天后，四周的气温明显降低了许多，美琴出来并没有带很多的衣服，身上身穿着的衣物又过于单薄，晚上睡觉的时候都瑟瑟发抖。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用一种极其怨念的眼神看着杀生丸少年，时时羡慕着那身看上去厚实又暖和的皮毛。
  啊，真好啊……看上去就软软的手感超好那种……
  美琴羡慕到目光都失去了焦距。
  某晚，大概是身体本能趋向热源的缘故，美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手里正抓着杀生丸身下垂着的白色皮毛，整个人蜷成一团手脚僵硬。美琴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一抬眼就对上了杀生丸正在喷火的双眼。
  啊，完蛋。
  杀生丸少爷一把抽出自己的毛，然后周身炸开一团烟雾划作巨大的犬妖形态，一蹬后腿直冲向天际，甩了甩尾巴就不见了。卷起的狂风吹乱了美琴一头长发，她独自一人站着原地凌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把哈喇子滴在了对方的毛上结果就果断被抛弃了……
  那她曾经还拿他的长毛擦过头发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杀生丸的身影在天际化作一个小点，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美琴举目眺望，无力到耷拉下眼皮，自己看了看刚升上枝头的太阳，辨认了一下方向后，朝着西方走去。
  看来今日份的路程，得靠一双肉脚走了……美琴难过得长吁短叹。
  好在起码她也是上过战场的忍者了，野外基本求生的本领储存在脑中，捕猎，生火，制作遮蔽点都不在话下，除了料理难吃外，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吃不死人就行。
  在走了大概半日脚程之后，美琴惊喜地发现了类似“路”的存在——连续几天翻山越岭让她叫苦不迭，山路实在又滑又陡不好走。终于看见一条人类走的“路”，美琴几乎激动到鼻涕眼泪一块儿出来。
  六道仙人显灵！
  美琴欢快地踏上了碎石子组成的小径。路上有很明显的车辙的痕迹，说明这里仍常有人类来往。走了一小段路，美琴就兴奋地看见了路旁边的界碑石。
  ——说明她已成功踏入西国国境。
  要是杀生丸少爷在此，估计美琴还能蹭着少爷的势力享受一下专人迎接的特权，可惜两个人闹了别扭……美琴歪头想了想，还是结了个“通灵印”，身材颀长的美男子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杀生丸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还没有办法反应过来，等他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美琴的时候，表情显得十分愤怒，立马准备拂袖而去，美琴见状立马拉住了少爷的长毛。
  “放手。”杀生丸隐忍着怒气说道。
  “不放！”美琴闭上眼睛一脸坚决地开始耍赖皮，开什么玩笑，要是放走了这个金主，她就真的得风餐露宿了！
  比起面子，美琴还是更在意她的伙食问题，于是她权当之前的别扭都没发生过，放低声调跟杀生丸道歉，时不时夸他两句，拍拍马屁。
  少爷虽然淡漠，但年少不知事，耳根子还是软的。果然，美琴一开始吹彩虹屁，杀生丸虽然脸上不表现出来，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哼哼唧唧，大概推拉了几分钟，就勉勉强强地走到了美琴前面，打个手势叫她跟上。
  一看抱住大腿有希望，美琴立马狗腿地蹭了上去，谄媚地笑道“杀生丸少爷最好啦！少爷万岁！”
  完全是小人之言。
  无奈，养尊处优的少爷就喜欢听这种小人之言。
  杀生丸领着美琴继续向西，一路上走走停停，时不时变作本体载着美琴腾云驾雾。美琴基本上没什么要做的，干脆就在一旁叽叽喳喳的东扯西扯，和杀生丸聊些有的没的。少爷心情好就搭理她一句，心情不好就不理她。
  通过杀生丸之口，美琴了解到这个国家现在的主人是他的母亲凌月仙姬，他的父亲前西国国主犬大将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他这次出来游历，不单单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更是为了寻找犬大将埋骨之地，取得父亲留下来的遗物。
  “什么遗物？”美琴啃着旁边道上随手摘下的野果，问杀生丸。
  “牙。”杀生丸面无表情。
  “噗！”美琴喷了，稍稍掩饰了下自己的尴尬后，露出了囧囧的表情。说这件遗物还蛮特别的。
  杀生丸丝毫不为美琴语言中的怪里怪气而感觉到波动，他不急不缓地道：“父亲用自己的牙锻造了一把斩妖刀，藏在了他埋骨之地里，但是没有人知道父亲是在哪里去世的，就连我的母亲也不知道。”
  “令尊很有个性啊。”美琴的眉毛依旧纠结着，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用牙齿雕刻的精细袖珍小短刀。这么短能用来干嘛……掏耳朵吗？
  好在杀生丸没有读心术，不能洞悉美琴的所思所想。不然要是知道她是这么想的，估计要咬她。
  不过就算过世了也要将自己的尸骨埋在连妻儿都不知道的地方……这让美琴觉得“犬大将”比起犬妖，到更像是匹死了都保持骄傲的孤狼样的男人。
  “不过，埋葬的地点既然连你的母亲都不知道，难道你有线索？”难道杀生丸真的准备周游世界去挖老父亲的坟？
  “不，线索还是有的，”杀生丸低垂下眼睑，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父亲爱上了一个人类的女子，并且与之生下了一个半妖，线索就在那半妖的身上。”
  强烈的转折叫美琴不知道说什么，父亲最后的遗物竟然是在杀生丸同父异母的弟弟的身上，这不禁让人联想其中更深一层的意义——美琴的眼角一直鬼鬼祟祟地瞟着杀生丸，观察他的表情。
  果然，杀生丸少爷看上去面色不愉，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半妖弟弟”的存在。
  不过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美琴也不好插嘴多说几句，万一八卦过头遭到杀生丸的恶感，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乎，气氛又僵硬下来，两人开始埋头专心赶路。
  在翌日清晨，两人终于赶到了目的地，不过当杀生丸说“到了”的时候，美琴着实大吃一惊。
  “到了？到哪了？”美琴左看看右瞧瞧，入目皆是一片荒地，一点也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样。
  “我的家，不过还需要往上走一点。”杀生丸。
  随后，没等美琴反应过来，杀生丸就将她往肩上一扛——瞬间美琴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自己头朝下屁股朝上的姿势腾空而起，想要尖叫，结果因为肚子那里被顶着结果硬生生地给噎了回去，结果一波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哎呀，真要死了。美琴赶紧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吐在杀生丸的身上。
  杀生丸少爷就这样粗鲁地扛着她腾空而起，很快就蹿上了云端，然后脚重新踏上了实地一样的地面。
  过程也不过在呼吸之间，美琴很高兴自己难受的时间并不长，不然真可能作出吐在少爷身上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一落地，还没等美琴缓过劲儿来，杀生丸便径直往前走。她叫苦不迭，也只有认命跑步跟上。
  杀生丸的老家竟然是一座在云端之上的宫殿，宫殿就像美琴想象的那样，辉煌气派，逼格极高，进入殿内，美琴就看见不少与杀生丸装饰相似的犬妖，更往里走，守卫成群，防备更加严密，不过杀生丸靠着一张脸，两人畅通无阻，一路向里。
  走至一处露天的巨大空间，杀生丸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往某处望去。美琴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屏住了呼吸……
  正对面的地方正好有段通往高地的台阶，在台阶的末端处，安了一座华丽的王座，似玉非玉，却流转着奇异的光华。此时，一完全压过其光华的绝色女子正依靠在高座之上，半垂着的美丽眼眸定在下方两人身上，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受到她身上发出来的慑人气势。
  杀生丸率先行礼，恭谨道：“母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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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凌月仙姬，因为好看！（颜狗嘴脸）
  桔梗出没大概在后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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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惯例求收藏呀！（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