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是鼬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宇智波美琴也是个忍者。因为平日里的“母亲大人”，从来都是从容优雅，温和亲善……当然，这都是是美琴以前的标签。
  现在的鼬，更能从母亲的身上感受到一种仿佛燃烧不尽的活力。身穿一袭利落忍者服的美琴意气风发，甚至偶尔还会给他个小眼神，意思是在讲“你看这怎么样”。
  首次投掷成功的美琴，兴致变得更加高涨，与手里剑久别重逢的她，体内潜藏的理论与技巧瞬间出现在脑海里，随着那些记忆的涌动，美琴的身体按照从前学习过的知识开始行动。
  她一次性从忍具包内摸出两枚手里剑，银亮的两束刀光在指尖穿梭后，快速向前掷出，后一只与前一只碰撞，两者突变轨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割裂空气，分别扎在两个不同方位的标靶上。
  运用特殊的投掷技巧，实现不可思议的忍具投掷——鼬看得眼睛闪闪发亮，嘴巴张得老大。
  但美琴却是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因为手里剑并没有如她所愿地扎中红心，手感退步不少。
  “好厉害！”鼬跑了过来，扯住美琴的衣袖，“母亲大人，这个是怎么做到的？”
  美琴闻言，忍不住翘尾巴。她这个人相当不禁夸，特别是被一个孩子这么崇拜的看着，更是骄傲到找不着方向。面对眼睛闪闪发光的鼬，美琴自然是知无不言，兴致勃勃地将原理到实践全部演示一遍，一股脑儿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告诉鼬。虽然知识顺序颠三倒四，还零零碎碎的，但鼬不愧是个天才，很快就消化了个七八成。
  鼬一脸沉思，摸着下巴走回原位，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手里剑，然后猛得掷出！手里剑前后碰撞，发出清脆的打铁声，但是两者并不好控制，拐弯的方向并不如鼬的期望，斜飞出去老远，飞到远远的灌木丛里。
  显然，这个结果并不是鼬想要的。首次的失败让他有些苦恼——准确掌握时机和角度，需要极大的计算里和坚实的手里剑投掷基础，但鼬对此毫无头绪。
  眼见鼬一脸苦恼，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美琴把手按在他的头顶，狠狠地揉了揉，直到鼬张牙舞爪地拍掉她在他头上的手，美琴这才正色起来。
  “不要心急，不要急躁，慢慢来，鼬你比一般人更加聪明，终有一天能够掌握的。”美琴安抚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说鼬确实有这令人瞠目结舌的天赋，估计过不了几天，技巧就能吊打她。
  被母亲大人这么一闹，鼬平静下来，慢慢开始思考美琴叙述的那些技巧和经验，随后慢慢消化。
  “簌簌”一阵声响，一个人影突然从灌木中钻了出来，看到母子两人，明显怔愣了一下，随后语气里明显带着惊讶地喊道：“鼬，美琴姨。”
  之前止水叫美琴叫“族长夫人”的时候，令美琴很不满，于是她“威逼加利诱”让宇智波止水硬生生改口成了“美琴姨”。
  美琴视线一定，发现了卷毛的帅气宇智波少年，立马目光亮了亮，笑着朝止水招招手：“啊，是止水啊，这么快就已经训练回来了吗？”
  宇智波止水拍了拍自己身上沾到的残叶，一边整理自己的仪容一边说道：“今天走的路线是之前已经走过的一条，所以用的时间比较短，于是就干脆早点回来了。”止水视线一转，落到鼬的身上，“呦，鼬，今天训练的怎么样？”
  宇智波鼬黑黢黢的眼珠子幽幽地盯着止水，想到什么，突然开口：“止水哥，你会这个吗？”他掷出手里剑，仿照美琴的手法，虽然手里剑还是失控地四散飞射，但是很明显，准头比之前好了许多。
  止水认真地看了看手里剑，思考片刻，他从忍具包摸出手里剑，迅速掷出，银色丝线划出完美的弧度，两只准确钉到不远处的树干，宇智波止水在手里剑命中后，重新看向被震惊到的鼬，歪头笑问：“这样子吗？”
  很明显，止水也是早早地掌握了这个本领，但是他却不知道。发现自己一直崇拜并且在追赶的人依旧遥不可及，鼬两颊开始充气鼓起，看起来整个人都气鼓鼓的。
  美琴和止水两人见鼬气鼓鼓意难平的模样，简直被萌到不行，美琴又一次摸头安慰他：“好啦，好啦，以后都是要学的啦，你止水哥只不过之前学过而已，加油超过他。”
  止水无奈：“美琴姨……”
  鼬再一次张牙舞爪地拍掉美琴在他头上放肆的手。
  “我啊……肯定有一天能超过止水哥！”鼬喊着说出这句话。
  的确，宇智波鼬是个天才，但是当天才尚未稚嫩的时候，更需要有个目标，就像宇智波止水之于鼬。
  拥有止水这个目标的鼬，会更加强大，并且进步神速，渐渐有往“非人境界”前进的趋势。
  不过，止水这个孩子更叫人吃惊。
  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有着堪比一个成年人的高度，真让人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老来成精后变成儿童……的怪物。
  ——以上的想法，来自在之后的手里剑投掷小比赛中，美琴以一比十的战绩惨败宇智波止水之手，宇智波鼬惊呼崇拜的对象又重新变回止水的结果。
  美琴简直不甘心到想咬手指。
  不过后来反而被孩子们教育“不要像小孩子一样幼稚”，美琴变得更加心塞了。
  ……
  夕阳西下，宇智波少年们结束了一天常规性的训练。当他们逐渐适应了这种强度的运动后，尚为稚嫩的身体开始储存起力量，肌肉在高强度紧张后酸痛无比，第二天变得更加结实，从而变得更强。
  因为早已适应，所以鼬和止水在结束训练后依旧活力十足，再绕木叶跑一圈都没有问题的架势……然后这种体能上的差异就体现在了美琴身上。
  “好，好累……我走不动了，等等我……”美琴毫无形象地气喘如牛，之前修养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她，忍者上的修行自然放下不少。结果就是，今天因为过度兴奋，导致运动过头，意识放松下来后，肌肉酸痛到“举白旗“投降。
  “呐，呐，母亲大人如果再不加把劲儿的话，我和止水哥可没办法把你抬回去啊。”鼬苦恼地歪头。这个倒是事实，美琴毕竟是个成年人，两个五短身材的小朋友该怎么把她运回去？
  美琴的声音颤抖：“你个小没良心的。”是她的错觉嘛？怎么感觉这个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着，鼬还是走了过来，把美琴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两只手抱住美琴的腰，让她的体重能压在他身上一点，这样美琴走起来会更省力一些。宇智波止水也走过来馋住美琴的手，两个宇智波少年就这么一左一右，准备把美琴架回家。
  “你们两个……”美琴感动到一塌糊涂，特别是被宇智波少年环绕的感觉……神啊，她圆满了！
  “美琴姨……”止水突然开口。
  “嗯？”
  “您最近是不是有点吃胖了？”止水呲牙咧嘴。
  “……小子，把脸凑过来，我要打你。”
  。。。
  走到宇智波族地之后，美琴母子和止水告别后，两边分拨走向不同的方向，各自返回家中。
  回家的路上，美琴心事重重。鼬敏感地感觉到美琴的忧虑，思索前因后果，很快得出答案：“母亲是在想玖辛奈阿姨的事情吗？”
  “啊……”美琴简直愁白了头发，“虽然答应了你玖辛奈阿姨，可怎么和你父亲说啊……”按照富岳先生的性格，绝大部分可能是拒绝。
  如此，估计她又得承受玖辛奈的全部“火力”……
  鼬变得有点沉默……虽然他也应付不来那个红头发的阿姨啦……但是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别人家做客这件事情，让他觉得有点新奇。
  如果可以，他很希望父亲大人也能接受邀请。
  “呐呐，鼬，我到底要不要和你老爸提这件事？”摇摆不定的美琴有些犹豫。
  鼬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觉得吧……母亲大人还是应该坦诚地和父亲说一下这件事情，具体决定，还是由父亲来做。”宇智波富岳一向是个理性的人，鼬对自己父亲所做的决定也百分百的信服。
  美琴点点脑袋，再一抬头，发现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门口，族长大宅居然亮着灯——宇智波富岳难得比他们回来的还要早。
  母子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玄关，异口同声地道“我们回来了”。
  大宅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回音。不过两人也并没有指望富岳能走出来说一声“欢迎回家”，母子两人从善如流地脱下鞋子，整齐码好，再走进屋内。
  鼬不需要美琴帮忙去准备热水，自己就能打理好一切。所以懂事万能的乖宝宝对美琴说一下之后，就自己往浴室走去，并且拒绝了母亲“是否要擦背服务”的邀请。
  美琴颇为失望地撇撇嘴——孩子啥都好，就是“太懂事了”！
  鼬走后，就剩美琴一人，四周静悄悄的，美琴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向着亮着灯光的书房走去。
  移门划开，美琴往里头探了探头，却没有如愿发现富岳先生的身影，正疑惑着，富岳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